2015.04.17
海拔1000米的家长村
安化县境内,山峦高耸,终年云雾缭绕,海拔超过1000米的山峰有21座,其中11座位于田庄乡。
田庄乡森林覆盖率达85%,在广袤的山林之间,仅散落着10000多人。
20多年来,随着学龄儿童的减少,乡镇、村集体合并,学校数量也与日俱减,现仅剩下文溪完小一所小学。
文溪完小汇聚了周围几十公里的学龄儿童,由于路途遥远,山路坎坷,大部分学生选择住校。一些不放心的家长,则不得不增加开支,在学校旁租房陪读。因为陪读,学校旁边的租房市场火热,不大的地方汇聚了近80位家长,也因为陪读,许多家庭不得不缩衣节食,举家之力,给孩子更好的学习环境。
在偏远之地,求学几乎是唯一的出路,而偏远本身,就是求学之路上的一道巨大阻碍。地广人稀,教学资源缺乏的田庄乡便是如此,为让下一代摆脱大山,上一辈被大山束缚得更紧。
崎岖漫长的回家之路
8岁的刘清淋,由年过古昔的奶奶陪读,为了省钱,他们租在一个便宜的老旧木板房里。
刘清淋的父亲早年去世,母亲随既离开这个家,她从小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。为了让她安心学习,如今身体羸弱的奶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,靠年迈的爷爷打杂工,挣钱维系家用。
由于烧不起煤气,如今他们靠烧柴做饭,刘清淋的奶奶砍不动柴,所以她爷爷会隔段时间来一趟,砍好柴火,供他们生活所用。
因为家离学校太远,刘清淋无论选择寄宿,还是陪读,所产生的费用,都会让这个贫瘠的家庭雪上加霜。但他们别无选择,只有学习能助年幼的刘清淋,最终走出崇山峻岭。
陪读之外,文溪完小有100多位学生寄宿,最小的孩子只有5岁,他们每60个人,由一位保育员照顾饮食起居。宿舍由30年前建的校舍翻新,每间宿舍有8个上下铺,住着32人,拥挤不堪。
梦想再修一所乡村小学
胡奇伟和妹妹胡张红都在学校寄宿。由于父亲在外务工,母亲4年前离开后再无联系,假期他们由爷爷照顾。按照学校的规定,每上学10天,就会有5天假日,不过他们有一天的时间,在回家和返校的路上。
京武·浪琴山业主爱心小学选址考察小组,跟随胡奇伟和8岁的胡张红兄妹一同回家。漫漫山路在林木间起伏,人行走于其中,显得渺小无比。
回家的路要走上3个多钟头,虽然有公车可减少步行,但每天仅一趟。为了省钱,兄妹两经常直接走回家。
胡张红比胡奇伟矮一个头,每次回家,都跟不上哥哥的步伐,她要求休息,但胡奇伟怕天黑路不好走,有时并未准许,对此胡张红有些抱怨。十几公里山路,让兄妹俩练就了不错的体力,胡张红参加班级跳绳比赛得了第1名,而胡奇伟则善于1500米长跑。
十天没回家,这次放假,胡奇伟带着妹妹回家,才从邻居那里得知爷爷生病,已经住院。两兄妹在屋里站了一会,走出房门,房门外是山丘高耸,他们毫无防备的陷入无助。
短暂的束手无策之后,胡奇伟走回屋内。由于前几天下雨,屋内四处漏水,他掀开床上挡雨的塑料薄膜,开始整理东西。不一会,他走到用木板搭成的小厨房里,发现了猪血丸子和腊肉,但不知道是几天之前的。胡奇伟带妹妹到屋前竹林挖笋,打算就着剩菜,做一顿饭。
即便家境困窘,上学路漫长,但胡奇伟从未有要放弃求学的念头,他梦想能够考上大学,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。事实上,因为学校撤并,读六年级的胡奇伟,已经辗转3所学校。现在,他希望能有所学校离家更近,可以有更多时间看书,陪爷爷砍柴。
生活曲折,胡奇伟闻够了暗淡的气息,但他仍保持乐观,决心摆脱大山的束缚。对于受困于环境的进取者而言,命运的尘灰即便挥之不去,但只要拥有一束爱的光芒,便可让他们获得更明亮的成长空间。